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浸泡在了冰水之中。

    那双眼睛……那双绿眼睛里充满了怜悯与厌恶，那种感觉让他浑身发毛，寒冷从他的脚底蹿上，痛苦忽然就抓紧了他的心脏。

    而就在这时，斯内普走了过来，他没有看向那个男孩，反而是直接对着卢修斯冷冷地开口：“你难道还有别的事情没有解决，卢修斯？”

    卢修斯·马尔福想要开口反驳，但是斯内普却非常巧妙地又一次让他无法开口：“我的朋友，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马尔福的未来了。”斯内普说着，转头对哈利毫无波动地开口：“让站在你这边的神明聆听卑微的信徒祈祷吧，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你们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这倒是真的。

    哈利虽然对伏地魔的事情了解不多，但是天生就为了阴暗与谎言而生的洛基却从伏地魔的所有行为中找出了规律——瞧他，十六岁的时候把自己的灵魂都割裂了，那么他会停手吗？

    所以，他跟哈利他们这些年轻的小巫师倒是一夜好眠，可是对巫师的魔法掌握得特别超群的梅林跟斯内普等人却是一夜未眠——由于有梅林坐镇，所以邓布利多也难得睡了一会儿，但是他们一大清早就找出了真相，所以斯内普其实是专门来叫他们的。

    说他们在神秘的有求必应室里见面。

    这回没有带上罗恩与赫敏。

    尽管两个孩子很不满意并且罗恩强硬地指出了洛基也是孩子这件事，可是海姆达尔却很恶劣地告诉他，洛基只是看起来像个孩子，实际上他已经快一千五百岁了，虽然还没有过一千五百岁的生日，可他的的确确已经一千四百多岁了，比他们巫师的心灵导师梅林年纪还要大一些。

    于是，除了哈利因为涉及到了一点灵魂上的问题必须得去有求必应室开会，其余“地球上的未成年”一律不被允许参与这次会议。

    进入有求必应室，洛基马上就放出耶梦加得，让他对着哈利说话，哈利也没有觉察出问题，真的就对着耶梦加得也嘶嘶嘶地说了起来……然而，哈利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是，之前耶梦加得说话的时候是说的汇总语，而现在跟他说的则是蛇语。

    他还没说两句就发现大家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洛基满意地坐下，对众人说：“现在，你们知道了哈利的秘密——他是蛇佬腔，在你们的认知里，只有斯莱特林的后裔才会蛇佬腔，但是哈利明显不是，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们，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发现他的灵魂上还寄存了一小片灵魂——”他指着哈利的闪电疤，有点儿非常喜爱地一边揉一边说。

    邓布利多很平静地看着他。

    斯内普非常想说话，但他忍住了。

    麦格教授惊恐地看向邓布利多。

    梅林倒是没什么反应。

    洛基继续说：“我对灵魂魔法非常有研究，所以我可以把哈利灵魂上的这个碎片取出来，并且同时将这块碎片里存储的记忆都提取出来，这样我们就占了先机。”

    这个提议简直不能更好。

    哈利简直要崇拜死这个据说非常年轻的只有一千四百多岁的看起来还没成年的神了。

    海姆达尔对此也表示认同：“除此之外，我的双眼还可以捕捉到所有他同党的踪迹。只要让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就可以，即使他们变形，我也看得到他们。”

    海姆达尔本来就是奥丁的双眼，奥丁逝去之后，他成为了索尔的双眼，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必须成为洛基的双眼——即使他曾经对洛基充满了敌意与仇恨，但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再敌视他的理由。

    原本，他敌视洛基是因为他知道洛基的身世——而他，其实是奥丁的私生子，可是一个与奥丁毫无血缘的孩子都被当做王子扶养，但他却必须承担自己母亲的血统，成为阿斯加德守护者……这一点，即使是公正的守护者也会为此不平。

    但现在海姆达尔明白了。

    他明白了自己只能做守护者的原因。他也知道了守护者本身的重要性有多大……如果说是作为阿斯加德的继承人的话……他真的是差了太多，他既没有索尔的强大与宽容，也没有洛基的谋划与决断……而奥丁，众神之父的确是众神之父，他的智慧与力量永恒。

    因此，他提出了建议。

    “没错，”洛基附和，“海姆达尔的双眼可以发现所有，他能看透真相。”

    第二十章

    大家对海姆达尔在神话中的作用也有所耳闻，但是却不知道他到底看得能有多远，而洛基给出了答案。事实上海姆达尔是奥丁的第二个孩子，晚于海拉，但绝对早于索尔。

    只不过海姆达尔继承了他那属于华纳神族的母亲们的力量，他的双耳听得到任何风能到达的地方，他的双眼也看得到任何风能碰触的地方，这些都是他那华纳神族的母亲们所传达给他的力量，然而只是拥有这些并不能守卫一切，奥丁不会让自己的血脉外流，所以才给予他奥丁神力，这也使得海姆达尔的一双眼睛可以看遍宇宙每个角落，他的耳朵也能听到所有的声音。

    洛基对此是知晓的——他是个变形者，在小的时候他经常会变成小动物来躲避索尔，因此也从海姆达尔与西芙的那些一会儿合体一会儿分开的九位母亲们那里得知了一些真相，这也是为什么海姆达尔之前对他不敬的时候他很少与之争执——当然索尔对此毫不知情，甚至索尔都不知道他不是弗利嘉的亲生儿子！

    不过洛基这个时候不想吐槽这些——这些都记录在奥丁的神殿深处，他假扮奥丁的那段时间里偷看了这一切……所以他才没去接回奥丁反而是一直假扮了下去，他替他的母亲不值！可是……最后他却发现，那些愤怒，那些怨恨……真的不重要了。

    同样的，他也知道海姆达尔再也不会再对他有什么不满，所以他对海姆达尔也表现得非常尊重：“海姆达尔的双眼是我们保存的最完整的奥丁之力了，他如果看不到，那么就代表这个人消亡得连渣渣都不剩。”

    这可真是个好事。

    就算是邓布利多都无法拒绝这样完美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