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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以身养魂

    地位。

    喻臻忍着不喜欢把邹城景婚后的顺利人生过了一遍,没发现任何会让人觉得不对的地方,除了结婚前的身世。

    他微微皱眉,看一眼殷禾祥和仇飞倩,猜测自己没看到紧要的地方,放下这份厚文件,拿起了薄的。

    薄文件一翻开,他的手就僵住了。

    文件第一页印着一张爷爷的照片,很模糊,外貌比他记忆中的年轻太多,但和爷爷生活几十年,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默默深呼吸稳住情绪,仔细看了下去。

    这是一份喻锦成的调查资料,内容比邹城景那份简单太多。

    喻锦成,孤儿,五岁时所有亲族不幸死于一场火灾,后被喻荣丰收养,随喻荣丰在C省生活七年,于十二岁时随喻荣丰回到位于H省的老家,长至成人,考入大学后与喻荣丰脱离父子关系。

    大学毕业后与大学同学汪舒结婚,无子女,三年后夫妻俩因意外在H省去世。

    夫妻俩一起意外去世?怎么喻锦成的事还扯上了早已和他离婚的汪舒?

    喻臻愣住,又把资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确实是这么写的之后,愣愣抬头朝着殷禾祥看去。

    “查出来的资料是这么显示的,孤儿喻锦成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书画大家王达义在国外认回的好友遗孤邹城景。”殷禾祥简单解释,说的意思很明白,为了成为邹城景,喻锦成这个身份已经“死”了,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喻锦成抹掉了自己的过去,更确切的说,是有人帮他抹掉了过去,给了他一个归国华人、书画大家义子的高大上身份。

    “那汪舒……”

    “已经确认去世了。”殷禾祥叹气回答,不忍看他现在的表情。

    真的去世了?

    喻臻放下文件,表情有些空白。

    那个曾苦苦哀求喻锦成留下他,后来又狠心抛弃他的女人死掉了?已经……死了吗?怎么死的?明明夫妻俩是一起“意外去世”的,怎么喻锦成成为了邹城景,汪舒却“确认去世”了呢?

    这里面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喝点水。”

    手突然被握住,随即一杯水被喂到了嘴边,带着药香。

    喻臻回神,看一眼殷炎,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被情绪影响道心,乖乖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带了料的水。

    情绪瞬间平静,他朝目露担忧的仇飞倩和殷禾祥安抚一笑,低头继续看起了资料。

    资料到这里,喻锦成已经完成了成为邹城景的无缝衔接,后面的全是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有让喻锦成成为孤儿的火灾事件的相关新闻,有喻锦成的上学轨迹,也有邹城景在国外的“成长轨迹”。

    在最后面,甚至还有一份喻荣丰的生平资料。都是些很简单的信息,比如生于多少多少年,卒于多少多少年,哪段时间在哪里生活……之类的。

    但里面却没有提到喻臻,关于喻荣丰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孙子这件事,资料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

    对此,殷禾祥给出的解释是,当年喻荣丰收养喻臻的手续办得应该不太规范,如今喻荣丰去世,喻臻户口迁走,那么这个收养资料不全的无效收养关系,就随着老人的去世和新收养系统的资料完善,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听完他的猜测,喻臻和殷炎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收养资料不全其实是他们那晚痕迹抹除的结果,事实证明,他们的抹除做得很成功,就连殷禾祥的人都没能仅仅只通过喻荣丰这条线把喻臻这个大孙子给挖出来。

    一顿饭开开心心开始,沉沉闷闷结束。

    最后殷禾祥询问喻臻想不想认邹城景这个父亲,如果想认,他可以帮忙。毕竟邹城景大小也算是个成功人士,喻臻不是私生子,是合法婚生,认亲对喻臻没什么负面影响,认了反倒还能坑邹城景一把。

    喻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强调这辈子都只想和邹城景当个完全没关系的陌生人,一点不想和对方扯上关系。

    殷禾祥明白了他的态度,拍拍他的肩膀,和仇飞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按下这件事不再提。

    又是几天后,仇飞倩给喻臻做的“臻爱一生”系列限量香水突然提前对外公布,火速进入宣传期,并定在了农历七夕情人节当天全球同步上架。

    喻臻的名字第一次正式在B市商圈里传开,而关于他“海归贵族少爷”的来历传闻也开始甚嚣尘上。

    香水系列开始宣传后,仇飞倩一反以前不喜欢搞夫人交际的态度,开始频繁参加商圈各家太太们的聚会,每次去都带着一些漂亮花草和自制香水、精油、花茶等物跟大家分享,迅速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如此几次下来,与仇飞倩交好的商圈夫人是牌也不打了,街也不逛了,连八卦都聊得少了,见天的念叨仇飞倩,整天摆弄一些香水精油花花草草,齐齐修身养性起来。

    商圈大小老板们满头雾水,喻臻苦不堪言。

    也不知道仇飞倩是怎么对外说的,他的小苗圃突然热闹起来,开始频繁接到谈合作的电话,有预约买花草的,有想来参观的,有想私人定制香水的,甚至还有自称是花草培育公司,想找他买新品花草种子和花苗的。

    他全部婉拒,头疼地对外表示他的花草只送不卖,而要送也只送有缘人。

    这么闹了一遭,他反而忙碌起来,也没空去思索那些关于邹城景的破事了。

    又过了一天,丰老突然打电话过来约他去B市郊区的一个度假山庄里去避暑,顺便聊聊他爷爷以前的事。为了躲清静,在询问过殷炎的意见后,他索性拽着殷炎去了郊区,准备好好休息几天。

    丰老说的度假山庄很偏僻,几乎已经建到隔壁市去了,但确实很清静,周围都是山,空气很好,隐隐还有一层浅薄灵气浮动,是个风水宝地。

    为了感谢丰老的邀请和款待,喻臻特地准备了一盆兰草,准备送给丰老做谢礼。

    “你这次怎么突然允许我和丰老他们接触了?”

    临下车前,喻臻抱着要送给丰老的兰草,忍不住侧头询问。

    刚刚解开安全带的殷炎闻言与他对视,不答反问:“开心吗?”

    喻臻愣住:“什么?”

    殷炎没再说话,推门下车后绕过车头把他牵下来,看向已经带着人迎出山庄的丰老等人。

    喻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扫了他的侧脸好几眼,偷偷往他身边靠。

    一股隐隐郁闷的情绪传了过来,他愣住,又看一眼殷炎平静无比的侧脸,把头往他胸口歪。

    郁闷、憋屈、备受冷落、有点生气……然后是一片空白。

    喻臻抬眼看殷炎。

    殷炎刚刚吃完一颗丸子,表情平静似仙,眼神无欲无求,淡淡说道:“丰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