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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以身养魂

    显得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来坐在后面闲闲看林邹伟上演憋屈道歉戏码的殷乐从椅子上站起身,眉头皱起,眼含担忧地看着喻臻,上前走到了他身边。

    “喻哥,你……”

    殷炎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

    “殷家人?”

    邹城景与喻臻对视,面上仍保持着和善斯文的面具,像是没注意到喻臻的冷意一般,表情微微疑惑,客气说道:“我常年在国外,对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听说殷家这一辈只有两个儿子,不知你……”

    这邹城景敢让儿子偷殷乐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打听过殷家的情况,不知道喻臻就是殷炎的伴侣。

    现在他这样说,明显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喻臻不是殷家人,没资格撂狠话。

    喻臻听出了他的暗讽,看着他疑惑表象下藏着的探究和试探,把桃木剑收回,回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邹城景露出一个长辈面对无礼晚辈时好笑中带着包容的笑,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我太忙,一些细枝末节的不重要小事确实没怎么关注。”

    这是在说喻臻只是不重要的“小事”,不值得人注意,骂他自视甚高,太把自己当盘菜呢。

    林邹伟显然十分懂自家老爹骂人的套路,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满是讽刺和不屑。

    殷乐表情一沉,骂道:“没家教的小偷!”

    林邹伟不笑了,抬眼看着他,手握拳,身体紧绷,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邹城景的表情也淡了,殷乐这句话可是把他也骂进去了。

    喻臻并不擅长这种不带脏字的骂战,他过往的生活环境太过单纯简单,没机会也没地方去学这种东西。他只知道不能让殷家人被欺负,特别是在这场挑衅是由他开场、对方身份还十分特殊的情况下。

    手指微动,灵气徐徐扩散,把他和邹城景罩在了里面,也隔绝了无关人员的探听。

    “邹先生,有一件‘小事’你肯定不知道,这把桃木剑,是我做的。”他开口,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颗种子,慢慢在手里把玩,“我能让它驱邪避煞,就也能让它引灾诱鬼。”

    这话一出,邹城景的表情终于变了,但他很快又掩饰了下来,微笑说道:“喻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个小玩意吗,什么驱邪避煞,封建迷信可要不得。”

    “是吗。”喻臻的视线落在他脖间,种子弹出,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戴着个功德法器掩盖自身的气息?还是说,这也是你让你儿子找什么人‘掉包’的小玩意,你只是戴着玩玩?”

    嗖——

    发着金光的种子弹出,稳稳叩在邹城景锁骨中间,咔一声,邹城景戴着的玉牌吊坠出现裂纹,碎成几块掉到了地上。

    邹城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下去,似乎他的生气也随着那玉牌一起碎掉了。

    “你到底是谁?”

    事情进行到这份上,面具已经不用再戴,邹城景沉了脸,摸着脖子上空掉的红绳,看着喻臻的眼神忌惮又阴森。

    B市修士有多少、各自是什么身份、修为如何,这些他都一清二楚,喻臻这块始料不及的“铁板”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

    这么年轻,修为却这么莫测,还能独立炼制法器,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殷家请回来帮忙的世外高人?或是哪个老家伙的徒弟?

    “我当然只是一个你不会关注的小人物。”喻臻回答,手指再动,撞碎玉牌的种子飞到邹城景面前,代替玉牌挂到了红绳上,明明没有结扣,却死死连在了上面。

    这是喻臻第一次使用《农经》里的攻击囚禁术法,也是他第一次把种子用在这种地方,心里并不好受,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平静淡漠的样子,警告道:“不要再做恶,否则……滚吧,去洗清你身上的罪孽。”

    带着灵气的声音钻入脑海,邹城景只觉得大脑一懵,挂在脖子上的种子突然开始发热,之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殷乐眼睁睁看着在自己骂出那句“没教养的小偷”之后,邹城景突然态度大变,不仅扯下脖子上的玉牌砸碎,说是赔他们的桃木剑,还压着不敢置信的林邹伟再次向他们道歉,并主动提出赔偿,找警察和老师说明了情况。

    之前他的道歉还能明显看出来只是在客气和想大事化小,而在砸碎玉牌之后,他的悔过态度几乎能列入“知错能改”“回头是岸”的教材范本了。

    殷乐目瞪口呆,实在受不了一个长辈不停给自己低姿态道歉,也看够了林邹伟不甘不愿憋屈却不能反抗父亲意思的吃瘪脸,心里的恶气出了,在询问过殷炎和喻臻的意见后,打电话把事情丢给翁西平解决,拉着殷炎和喻臻火速离开了学校。

    “真是可怕,活的精分我还是第一次见,骂句没教养的威力就这么大?”车开出学校好久,殷乐仍是不敢置信的模样,脑中闪过邹城景后来道歉的样子,受不了地搓了搓胳膊。

    殷炎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说道:“今天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失败。”

    完了,秋后算账来了!

    殷乐头皮一紧,看一眼靠在副驾驶座上似乎很是疲惫的喻臻,老实道歉:“对不起,都怪我太马虎,才会让林邹伟那个卑鄙家伙偷走桃木剑……喻哥,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你送给我的礼物。”

    说着说着自己也低落起来,想起那把被折断的桃木剑,蔫了。

    他也是才知道那把桃木剑内里还有乾坤,要做得外表那么浑然一体,喻哥肯定很是花了一番心思,结果他却没有保管好这份心意……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更蔫了。

    喻臻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回头见他蔫答答的,心软了,伸手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今天这事不怪你,而且你也努力想抢回桃木剑了。是我冲动,把木剑掰断了,对不起,我以后再给你做个更好的。还有,下次别再打架了,木剑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你的身体更重要。”

    “喻哥……”殷乐抬眼看他,感动泪花眼。

    果然,他家喻哥最温柔最好了。

    “既然要打架,为什么不打赢?”殷炎大喘气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喻臻和殷乐情绪一收,齐齐看他。

    “既然决定动手,为什么不打赢?林邹伟身上只有淤青,还都在不要紧的位置,你却出了血,殷乐,你为什么要对敌人仁慈?”

    喻臻忍不住想掏耳朵。

    殷乐也傻了,结结巴巴回道:“我、我当时只是不想让他跑了,想闹点动静拖住他,所、所以……”

    “所以你就让他伤了你?”殷炎拨动方向盘,平稳拐入小区,平静着一张脸说道:“这是你最错的地方,下次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不必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