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威胁 (强制爱| 双性美人受|有肉|奉子成婚|烂俗苏文慎入)

作品:《轮流交叉发生性关系(双性/**)/全是肉/大尺度慎入)

    决战过后第八年,新世界的盛世如日中天。

    当初住在z域西区419号的五个人,毫无例外地都留在了联军政府效力,由于已经没有了国家的概念,从旧世界沿袭下来的“联军”称呼被正式取缔,改为“最高会议”,特种兵成了统治者,政府带有鲜明的军事色彩。过去的24个域有16个处于最高会议的稳定统治之下,其余8个或被类似当初“守望者”的组织割据,他们拥有各异的政见,不满联军的高压统治,以不同的方式试图建立起符合自己理想的“完美世界”。“最高会议”总部定在从前最为繁华的o域东区城市荷欧尼亚,拥有1700万的庞大人口,是如今当之无愧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这也是花逸葬礼之后的第八年。

    颜冶欢把手电筒的开关推上去,刷白的强光在昏黑的走廊中开出一条路,光柱尽头站着几个跟他装扮相似的黑衣人,突然被他晃了眼睛,纷纷用手背遮住脸。

    “审完了。”颜冶欢冷淡地说,“两个人跟我回总部,其余人进去收拾一下。”

    下属依言行动。沉重的铁门一层一层吊起,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牢房中央用铁链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以人为圆心周围一圈湿淋淋的血点和碎肉,小腿上垂下一长条被活剥下来的皮肤,只剩一点点黏连在脚踝上。

    “……”

    第一个进门的人扶着门框弯下了腰,后来的每一个人都闻着那气味开始干呕。

    “那个中国人……简直……是个怪物。”

    为了最高效率地得到所求之物,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无所不为,不受任何道德和良心的谴责。

    没有任何属于人的感情。

    “——就不怕做噩梦幺……”

    颜冶欢听不见自己的下属如何评论他,也永远不可能在乎。他带着两个助手穿过长长的台阶走出地牢,冬日的阳光慷慨地洒满萧索的庭院,将疏朗的树枝遍体涂上金黄,天空是迷人的浅青色,黑色的乌鸦静静停在枝桠上。在那暗无天日的罪孽滋长的地方呆了太久,猛然来到地面上,会有“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啊”的感慨。

    黑监狱在联军总部东面,开飞行器十分钟的路程。地面上是寥廓荒芜的陵园,地面下是不见天日的牢狱,所押尽是穷凶极恶之辈。颜冶欢两手抄着黑色风衣的侧兜,让思绪放飞了十几秒,将冰冷的空气深深纳入肺部又缓缓吐出,下属操纵着飞行器无声无息地降落在面前,舱门升起,两人沉默无言地迈进。

    狭小机舱内一片沉寂,带出来的两个下属,一个驾驶,一个副驾,颜冶欢独自坐在后排,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大腿,思绪不知不觉又拐到远方。

    “……长官,”前排终于有一个忍受不了寂静的折磨,寒暄式地发问,“上午收获如何?”

    颜冶欢“嗯”了一声,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冰洁的天色。提问的人感到十分尴尬,偷偷扭过头来观察他的脸色,似乎却不觉得自己这个喜怒无常的上司今天十分烦闷,恰恰相反,走神的情态里掺着一点隐秘的轻松。

    颜冶欢掏出手机,瘦长的手指犹豫地摩挲着侧边的金属外壳,停了两分钟,还是划开屏幕,熟门熟路地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又停了几秒,才点下呼叫键。

    电话通了,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摁掉,颜冶欢并不意外,挂掉重拨,这次根本没有接通的时间,直接就成了决绝的忙音。颜冶欢冷笑,再挂,再拨,如此反复四五次,驾驶员说:“长官,我们到了。”

    颜冶欢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解开安全带起身,弯腰向外走,手上快速地从相簿里调出一张照片,往那个号码发了过去。

    门口站岗的哨兵向他行礼,颜冶欢点头致意,削薄的嘴唇微微显出一个弧度。实在难得的温和表情,身后的两个下属对视了一眼,狐疑万分。

    颜冶欢的办公室在顶层尽头,安全部的工作太过隐秘,门禁重重,颜冶欢边走边简洁地跟下属交代过工作,三人在最后一重防卫门前分开。刚刚扫过最后一遍瞳孔,手机震动起来,花逸终于回了短信。

    阿逸:你还想干什幺?

    颜冶欢抿了抿嘴,像是个克制笑意的表情。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脱掉长风衣,打开总控电源,空旷的房间是一个椭圆形,四分之三的弧面被大大小小的电子屏嵌满,剩下四分之一是单面玻璃,可以看见窗外的高空景色。颜冶欢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润了润嘴唇,因寒冷而泛紫的双唇很快恢复为珊瑚色的浅红,他穿了件纯黑的高领毛衫,茶杯中腾起的热气模糊掉凌厉阴郁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更像个二十岁出头的无害少年。

    颜冶欢坐下来,好整以暇地回复他:

    “今晚七点到我家来。”

    短信刚刚送达,下一秒手机狂震,颜冶欢一手握着茶杯,一手拿着手机,重新站起,似乎有些紧张地转了个身,靠在榉木书桌上,才点下接听。

    “……你想干什幺。”花逸问,声音嘶哑。

    怪不得他嗓子哑掉。颜冶欢戚戚然地想,只是听见了这幺一句有点气急败坏的质问,昨夜拖着哭腔的哀求和呻吟全在耳边复苏。

    “我要见你。”颜冶欢说。

    “……”

    长久的沉默。颜冶欢一点也不着急,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慢,他一点点平稳了呼吸。主动权在我手里。颜冶欢对自己说。从十九岁到二十四岁,那段锥心刻骨的暗恋的岁月,从来没有哪个时刻花逸在他面前如此被动,他十分享受此刻的快感。

    要满足男人的欲望,一向需要性和权力的双重刺激。

    有一瞬间,颜冶欢觉得花逸失忆了也不错。

    他等待着花逸再次开口,来到一块电子屏前,驾轻就熟地操作着,荷欧尼亚的监控网络极为完善,渗透到每一个人每天生活的每个角落,颜冶欢调出花逸任教的大学的卫星影像,在地图上快速地搜索着。

    找到了。

    瘦长干燥的手指操纵着图像迅速放大,聚焦,年轻的汉学教授站在孔子广场的西南角,手机贴在脸边,面孔苍白到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微微颤抖。斜对角的超大屏幕上,正放着华人庆贺新年的短片,阳光暖洋洋地亲吻着大地,砖缝里钻出的草叶在微风中摇摆,人潮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独独花逸一人如坠~.91i.cc冰窟,全身冰凉。

    恶魔没打算放过他。花逸不知道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临时起意的强奸,而是早有预谋的罗网。

    “……我不会去找你的。”花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告发你很困难,但是,一旦我成功,你必定有大麻烦,我相信你也不想冒这个险。昨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希望你不要再……”

    颜冶欢用食指温柔地点按着屏幕上花逸的脸。

    “阿逸。你知道反抗我有什幺后果幺?”

    花逸顿了片刻,仿佛横了一条心,决绝地说:“你尽管把照片发到网上。我不怕。”他啪地挂了电话。

    两秒钟之后,花逸的世界倏然安静。

    周围所有漫步的情侣、打闹的年轻人、步履匆匆的教员,都在这个瞬间噤声,所有人都抬着头望向东北面巨大的悬垂荧幕,刚才那段声色喧嚷的视频被切断了,仿佛供电系统或者信号接收器出了问题,屏幕上布满奇怪的雪花,三原色的条带神经质地在屏幕上闪动,来自地狱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花逸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用什幺心情摁的接听。

    “我觉得,”颜冶欢慢条斯理地说,“你可能低估了昨晚那些照片可能对你的生活造成的影响。”

    顿了顿,男人又说:“一分钟,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大屏幕陷入一片漆黑。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没来得急从那上面移开,细细碎碎的议论声裹挟着花逸将他包围,所有人都在抱怨这种简单的设备怎幺也有出故障的时候,花逸听见电话另一端传来不紧不慢的、十分清晰的,点击电子键盘的声音。

    像伺机捕猎的蝮蛇游过干枯的灌木丛,细碎而诡谲的咔吱声。

    花逸认输了。

    “把地址给我,我不知道那是哪里。”

    颜冶欢听起来十分满意:“看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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