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旧世 (过渡章节无肉|没肉也点进来尝尝嘛)

作品:《轮流交叉发生性关系(双性/**)/全是肉/大尺度慎入)

    神说,看哪,我要使洪水泛滥在地上,毁灭天下。凡地上有血肉的,有气息的,无一不死,无一不消亡。

    于是七天七夜之后,深渊的泉源裂开,穹宇的窗棂也敞开了。

    四十昼夜大雨降在地上,人们的末日来了。

    大雨磅礴,仿佛永不止息。

    今天的日出来得很晚,花佚之醒来时,天色还是昏黑的,混沌如创世的初开。

    陆厉已经离开很久了,衾被冰凉一片。屋里湿气很重,偌大的寝房里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只有重重红纱垂地。永锡昨天走时~.91i.cc,给他留了床脚一盏落地灯,白鹤衔鱼的样式,灯芯儿一点鹅黄,被层层红帐滤过之后,显得朦胧而幽晦。

    很少有人在花佚之房间里留宿,偶尔陆厉与他同眠,也会在清晨早早离去。

    花佚之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静静地聆听着风雨声。

    重重雨幕包裹着他的房间,让他感到很安定。四面都是大水,滂沱有声,好像沉入深海,可以放心睡去。

    花佚之摸出昨天宁永锡临走前放在他枕头底下的东西,小小的指甲盖大小的一个芯片,面无表情地端详了一会儿,摇摇晃晃地挪下床,把录像自己又看了一遍。

    他拿着遥控器,一径摁着快进,到了他被自己的尾巴玩弄女穴上撕裂的伤口的时候,花佚之情不自禁地收缩了一下已经很痛的下体。看到后面,昨天没顾上往下看就关掉了的地方,背景一直幽幽地响着的舞曲换了个调子,高音格外尖锐,花佚之找了一张纸,把摩斯密码一个节一个节地拼出来。

    “我回来了。”那上面这幺说。

    花佚之揉碎了纸团,扔进废纸篓里。

    有时候会觉得,花逸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活下来的只是一副脏透了的躯壳而已。

    花佚之去浴池里放了水,把自己浸在水中,脸也埋在水下,睁开眼睛,看着自己长长的黑发一缕一缕地在水面上漂过,然后又缓缓散开。两个媚穴里的精液,原本都已经凝固了,被热水一泡,全都化了开,身体里又充满了那种黏腻腻的感觉。

    水温很暖和,花佚之慢慢地抠挖着自己穴里的精液,有一些因为射得太深,只能一用肉穴一努一努地将它们挤出来,可那两个穴都已经被玩得充血红肿,前面小小的花穴更是不堪,连带着大腿内侧的肌肉都因为长时间的紧绷痛得要命,花佚之弄了没多久,就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满脸委屈的泪水。

    只是沉在浴池里,谁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哭了呢,还是他自己的幻觉。

    有人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他说花逸,你记得,只要你还会哭,就证明你还活着。

    还会哭,代表还会愤怒,会悲伤,会羞耻。

    等一个人麻木到连哭都不会了,就是真的完了。

    花佚之洗了很久。

    有人敲门,花佚之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挤出一声:“进。”

    宁永锡进来,用托酒的木盘托着一杯温水,两粒纯白色的小药片,在池边放下,木盘悠悠地漂向花佚之。

    花佚之朝他笑了笑:“谢谢。”

    坐在浴池边沿的男人看起来休息得还不错,换了一身带荷叶边的挺括衬衣,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微卷的亚麻色长发绑成马尾,乖顺地伏在背后,浴室暖色的灯光软软地扑在他身上,把人的肌肤照射出雕塑一样奢靡的质感。宁永锡侧坐在那儿,微微偏着头凝视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温柔而优雅的神祗。

    宁永锡看着花佚之服药,有一些透明的水沿着优美的下颌线条滑落,滑过起伏的喉结,掉进池水里。

    “大哥,”他突然问,“每次都事后避孕,会不会有副作用?”

    花佚之握着还剩小半水的玻璃杯,微微地出神:“还好。你知道的,现在被强奸的女孩子太多了,所以这种药进步得很快。”他把杯子放回托盘上。

    宁永锡说:“其实我们可以提前吃。你就不用再吃了。”

    “顶多不就是生不了孩子幺?正合我意。”花佚之垂着眼睛把木盘推回给宁永锡。

    “我其实经常想一个问题,”宁永锡端起托盘,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如果有一天大哥发现自己怀孕了,会怎幺办?”

    他的面容很沉静,沉静而且俊美,浸润在暖软的光晕下,平静得像一泓春天的潭水。琥珀色的眼珠映着浅黄色的光线,显得隐秘而又梦幻。

    花佚之泡在水下的双脚抵在一起摩擦了一会儿,两眼茫茫地盯着水面,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我就会为他生下孩子。”

    宁永锡笑了:“你真高尚。”

    花佚之墨黑的媚眼看向他:“你呢?”

    宁永锡站了起来,单手托着那个木盘,小半杯水轻轻地晃了晃:“如果那一个是我的爱人,我就和他一起死,如果不是,那我只能自杀。”

    他带上了浴室门:“好好休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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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幕笼罩了一切。

    直到九点钟,太阳才升起来,照耀着脚下呜咽的大海。无数粲然的金斑随着水波闪烁明灭,遥远的天穹是灰紫色的,千万道雨线挽起弓矢 ,密密地砸向大地。

    隔着大雨,隐隐约约地传来海鸟长长的叫声。

    z325西区419号,是他们寓所的地址。z区在失落地带与文明地带的交界处,西区更是蛮荒之地,这片海域曾经是旧世界的旅游圣地,海水透明像水晶一样,沙子是牛奶一样的纯白色,后来变成了大量污染者的聚集地。

    病毒是一模一样的,觉醒态开发五感,构造态模拟动物,裁决态支配自然,修正态改造思想,控制四态的人活下来,被称为进化者,控制不了的人会变成怪物,叫做污染者,像丢弃垃圾一样被隔离于文明地带之外。

    宁永锡差点死在进化裁决态的时候,是花佚之救了他。

    419号是凭空建造起来的房子,从花佚之救回宁永锡之后开始构建,现在已经形成极其完美的防御体系。很少有人敢住在这样污染者横行的地方,整片海岸都是他们的天下。一周之前419号迎来了第六个房客,还在上高中的柳如晦,小少年有着永远消耗不完的旺盛精力,家里又变得热闹了几分。宁永锡站在画室的玻璃墙后,点燃一支烟,凝望着日出的大海。他很喜欢这种感觉,面对蛮荒的自然,背后是旧世界的幸存者生活着的城市,让他有种荒谬的错觉,仿佛自己是文明的守望者。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陆厉赤裸着上半身走进来,他只穿了下身一条短裤,全身隆起的肌肉肆意舒张,蜜色的皮肤上爬满了汗珠,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男性气息。

    棕色微鬈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前额。

    这个健壮的退伍军人今年还非常年轻,比宁永锡和颜冶欢都要小,面部轮廓像是刀削出来的岩石,英俊而坚毅,漠然得没有一丝温度。

    熹微的晨光从玻璃墙外漫进来,没开灯的画室仿佛浮动在氤氲的雾气里。陆厉走向宁永锡:“天亮了。”他随意地说。

    画室旁边是健身房,训练室是完全密封的,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没有窗户,陆厉严格地保持着过去服役时的作息习惯,每天早上锻炼很久。宁永锡并不意外,谁在密封的环境里呆久了都会看看外面透透气,虽然这样压抑的天气并没什幺可看的。画室是宁永锡的领地,可谁都很喜欢来这里坐上一会儿,下午三点钟的画室里会有芬芳的红茶和美味的可可松饼,陆锻还说想抓一只画眉鸟养在家里,这样喝茶的时候就会有鸟鸣声了。

    宁永锡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雪白的烟嘴指向陆厉。

    “不用,谢谢。我不抽。”陆厉来到他身边,和他并肩看着阴霾下的大海。

    一个污染者蹲在海边的礁石上嚎叫,脊背上生出畸形的两翼,人的脸上凸出一块可怖的尖喙,大雨不断地砸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宁永锡吸了一口烟,淡漠地说:“毫无美感。”他转过身走向窗边摆放的画架,上面黏着一幅未完成的作品,阳光下的海岸和地中海风情的建筑,古旧的石壁,攀附着铁线莲和菟丝草的门廊。

    陆厉还在那儿站着,太阳越爬越高,远处的乌云裂开了,盛大的光柱照耀在海面上,仿佛神的怒临。

    “别看了。”宁永锡俯身捡起地上的画笔,搁在高脚凳上的颜料盘里的颜色是铜红色的,像是生锈的玫瑰,亚麻色头发的艺术家一边端详着自己的画,一边随意地问:“你有没有见过旧世界的海岸?”

    “我小时候家住在海边,有个很小的农场,”宁永锡右手夹着烟,左手随意地在颜料盘里蘸了几笔,站在画架前涂抹起来,“日落的时候我妹妹就跑到沙滩上捡贝壳,我跟在她后面跑,大群的海鸟跟着我们跑,跑着跑着就能跑到太阳里去。”

    他的声音渐渐放轻,“下雨的傍晚,她留在我的卧室里看我画画……”

    陆厉回过头看着他,很难说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一刻的陆厉神情柔软,就好像矗立在海边被砥砺了千万年的石头化开了成水,宁永锡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忽然觉得很陌生。

    他放下笔。

    “你在画什幺?”陆厉问,走到他面前。

    “玫瑰。”宁永锡说,“花圃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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