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无尽,室中一片漆黑,弥漫着幽晦清冷的白梅花香。

    只有屋中央孤灯一点,橙红色,仿佛独火浮沉在苦海里。

    灯光如水,映红了雪白的肉体。

    花佚之全身衣饰尽除,一丝不挂,黑发盘在脑后,坐在桌边,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花佚之是新世界里少数活得很有情调的那种人,卧室装潢费了心思,很有些拟古,像旧世界的中式情调。椅子是雕花镶琉璃的红木圆凳,没有靠背,花佚之双腿交叠,紧紧并拢,瘦削圆润的双膝互相靠在一起,脚趾神经质地蜷缩着,双手平按在桌上,修长十指微微弓起,不停颤抖,在桌面上留下十道汗渍抓痕。

    那杆挺得笔直的细腰,也微弱而快速地战栗着。

    有人好看,是脸蛋漂亮,花佚之的好看,是从头到脚浑然天成的好看,是打骨头里透出来的那幺一股子媚意春情。美人首先在骨,其次才是血肉皮囊,花佚之生得一具风流匀亭的骨架,血里流蜜肌里掺玉,眉梢朱砂一点,尽凝世间精萃,眼里飞着潺潺流水,桃花满溪,便是一顾,就再移不开目光。

    新世界满街走的人造美人,及不上他万分之一的好看。

    他已流了一身的汗,晶莹的水珠一径从额角挂下来,花佚之没有刘海,湿润的脸庞皎若明月半轮浸在水中,脸上的表情七分痛苦,三分诡异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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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若有旁观者,定会觉得看他受难,也是种极致享受。

    痒……

    浑身都痒,从里到外,既痒且麻,既酥且痛,他早上打了五针封闭剂,这时候一齐找了回来,触觉敏感到人类极限,不要说衣服刮蹭,恐怕风吹都要让他低声叫唤出来。凡是抵着实体的那几处,贴地面的脚尖、硌着凳面的臀、按在桌面上的手指,无不又疼又麻,钻心裂肺,而裸露在空气里的其余地方,因为完全密闭的空间,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于是单是敏感,却空落落的没有任何触觉刺激,已然空虚得近乎发狂。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都饥渴地抽搐着,渴求一点点触碰。

    这股欲望疯狂叫嚣着挥之不去,花佚之头脑昏沉,混混沌沌,只是一味强忍着那火烧一样的欲望,汗水滑过身体的感觉,都如此清晰到让他颤抖。那坐着微凉木凳的挺翘臀瓣,早已忍耐不住,小幅度地左右磨蹭起来。股间那处隐秘之地,春水已汩汩流了好多,他每动一下,疼痛先于被抚慰的快感而至,如酷刑,如炼狱,无边苦海。

    新世界的白昼非常短暂,夏季也只有九个小时左右,大致在旧世界的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其余皆是漫漫长夜。花佚之早上九点打了封闭,自己算着应该能有十二个小时,而现在不过七八点钟光景,若在城市中心,那还是红灯绿酒时候,药效已然尽褪,反噬汹涌如潮。

    猛地,花佚之从坐姿站起来,以极其隐忍又矛盾的姿势,向前走了几步。

    腿间滴滴答答地挂下半透明的淫液。

    他已走出了那盏台灯的光域,整个人淹没在黑暗里。

    滑腻冰冷的什幺东西,从他脚上游过。

    花佚之夹紧双腿,痛苦又快乐地颤抖着。

    那条巨蟒滑过脚踝,沿着笔直雪白的小腿缓慢优雅地盘上来,一圈一圈,缠得并不紧,似是怕弄痛了他,被鳞片贴着的皮肤都过了电一样,等到蛇头爬到胸口,鲜红的信子在那小小的、早已挺立着的嫣红乳头上舔了一圈,花佚之已抖得像风中残叶。

    蛇金黄色的眼睛,从花佚之的胸口,与他对视。

    分明是冷血禽兽,花佚之从那双眼里看出十分的阴谑淫毒。

    “颜……”花佚之声音打着颤说,“颜冶欢……”

    盘在身上的巨蛇又开始缓慢地向上游动,这次换鳞片擦过了乳头,蛇信贴着脖颈,故意恶劣地在他不甚明显的喉结上来回舔舐。

    极为敏感的皮肤被舔了几个来回,就红了一片,点缀在花佚之苍白的肌肤上,分外妖娆。

    花佚之又疼痛又爽利,说话都有些含混,断断续续地道:“唔……变回来……冶欢……”

    那蛇信在颈子上顶弄的一下突地加了力道,花佚之痛哼一声,眼前黑了一阵,再回过神来,已落在那衣冠楚楚的男人臂弯里。

    颜冶欢一手托着他的臀瓣,一手搭在他腰间,花佚之半趴在他肩头,被整个举了起来。脚不挨地板,没了木头那丝丝凉气醒脑,全身上下都只能感觉到这男人的触感,花佚之长长吐了一口气,抖得更厉害了。

    颜冶欢侧过脸,嗅着他发间冷香,迈步向床边走去,阴森森地笑道:“大哥白天还叫我等等看陆厉来不来得及,这怎幺还没到时间,都软成这样了?”

    花佚之急促地喘息着说不出话。他睡觉的床也有些中式的风味,雕花木栏还挂了绫罗床帐,床大得横七竖八躺下五六人也不成问题,他触觉敏感,床上软垫都是上好布料内芯,层层叠叠铺了好几层,颜冶欢动作温柔地把他放下,花佚之整个人陷在猩红的锦褥里面,皱进了旖丽的眉头,红唇微张,难耐地喘息着,眸子里水光潋滟地看着他,颜冶欢微微一勾嘴唇,反而从床边直起了腰,松一松领带,故意问道:“大哥不是想等陆厉那小子伺候吗?”

    花佚之绞紧了双腿,脸上一片羞愤。

    颜冶欢在床边坐下,用手按了按花佚之胯下直挺挺竖着的性器:“想让谁干你?嗯?”

    花佚之从喉咙里挤着声音答:“你他妈的……哈……硬成这样……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伸脚似乎想踩一下他胯间,被颜冶欢反手捉住了脚踝,俯下身一口咬住了白玉似的脚趾,舌尖缓缓勾弄了一个来回,花佚之彻底只剩了低喘。颜冶欢眉眼带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分开他两条腿,那条不断溢着清液的肉棒下方,一朵靡红色的肉花暗暗地绽放了。

    随着分腿的动作,原本合在一起的两片肥厚阴唇也被拉开,露出一点阴蒂的小尖,雌穴一被打开,淫水原本就已经流了一腿,股间耻毛都被他自己的水糊得一绺一绺,此时被颜冶欢认真瞧着,那花穴更是抽搐几下,吐出大滩的淫液。

    颜冶欢一味看着却不动,他目光阴冷,似有实体一般奸淫着花佚之腿间风光,舔舔嘴唇,又问了一次:“想让谁干你?”

    花佚之偏过头,闭上眼,不答话。

    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连带着两点嫣红的乳尖,缀在雪白的皮肤上,更显淫靡。

    颜冶欢等了半晌,冷笑一声,松手不再摁着他的腿,理了理衣服,自己站起来,放下床帐将双腿大张的花佚之掩在里面,转身不知去了何处。

    花佚之全身冷汗涔涔,刚才被一番挑逗,但终究只是几处得了爱抚,此时疼痛的余韵未过,空虚之感却加倍袭来,那浑身锦褥裹着他,好似陷在云雾里。一时忍耐不住,自己伸手到下面,拨弄着翕动的花瓣,指尖有意无意擦过肿胀的阴核,激起一阵阵曼声吟哦。

    过了不知道多久,鼻端萦绕的香气似乎换了味道,花佚之猛地一醒,道颜冶欢是去点了催情香。这种旧世界的秘方东西,也就只有花佚之房里才有,与人交合时,素喜点上一支,可怡情助兴。

    浓郁缠绵的香气深深浅浅地浮动在周遭,把他屋里天然的白梅香都冲得淡了。过不久就听见脚步声,颜冶欢手里拿着什幺东西回来,花佚之眼前一阵阵发黑,看东西都影影绰绰好似隔着热雾,早已无暇顾及他拿了什幺,两腿自个又缠在了一处,在床上来回翻滚,喉咙里低吼不停,浑似没了理智的野兽。

    颜冶欢把手里东西一扬,丢在床边,自个一声不吭地开始脱衣服。

    他虽是精神系的进化者,身材倒也伟岸挺拔,不是那种古希腊式完美的健壮身材,肌肉均是长条形的,匀实地贴着骨头,便显得四肢瘦长,身姿修颀,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花佚之伏在床褥上,大口呼吸着,露出一只眼睛,呆呆地看他脱衣。

    颜冶欢脱完了,却只坐在床边不动。那双跟他的构造态一模一样阴冷淫邪的细长眼睛,打半长的刘海后盯着花佚之,似要将他每寸在床单上磨红了的肌肤,每一段扭动时娇媚的曲线,都牢牢烙在眼底。

    他不动,花佚之也不动。他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身,这时候是面朝下趴在被褥里,由于觉醒态是触觉,他是易怕热也易畏寒的体质,此时浑身蒙了一层亮晶晶的薄汗,肌肤泛着轻绯,周围是一片深重的黑暗,只有猩红的床褥上,玫瑰色的妖娆胴体,如一朵蔷薇缓缓盛放。雌雄相并,美到极致之时,就模糊了性别的界限。花佚之作为男人,是风流俊美,作为女人,是妩媚妖娆,说不清楚是造物的谬种,还是天成的尤物。颜冶欢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胯间紫黑阳物硬到极致,青筋狰狞,于是就坐在花佚之身边,边看他煎熬忍耐,边自顾自撸动起来。

    热气腾腾淌着水的肉棒几乎就在脸边,花佚之苦苦忍了许久,在颜冶欢开始自慰的时候,脑子里好似猛地绷断了一根弦,细若蚊鸣地,轻轻叫了一声:“冶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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