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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二次恋爱手册

    坐到了座位上,结果衣角挂到了碟子上的小勺,小勺掉到了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又给他吓了一跳。

    梁砚很快就找到了陈正则的位置,他笑盈盈地进到隔间,第一句话就是:“陈正则,你头还疼吗?”

    一股热气腾地一下就从陈正则的脚底窜到了头顶,从早上他醒过来开始就一直避免想这件事,因为实在是太特么丢人了——喝醉了告白就告白吧,结果还特么摔倒了,还直接把自己摔睡过去了,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陈正则隐约觉得自己脸有些红,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想起了正事,于是有些试探意味地说:“那个,昨晚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陈正则刚说完,梁砚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他收了脸上的笑,直直地看着陈正则,说:“陈正则,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惜陈正则说完之后就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梁砚的表情,他有些紧张,手不停地摆弄着碟子上的小勺。

    过了半晌,陈正则把勺子放回了碟子上,小勺与碟子接触时发出吧嗒一声。他决定了,不绕圈子,直接说。他突然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地把昨晚的告白变成一个笑话,倒不如赌一把,反正现在的情况比真正表白失败也差不了多少了,梁砚肯定对他有了疑心。

    “梁,梁砚,”陈正则终于开口了,他说:“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说完低着头,又开始摆弄那个小勺。

    梁砚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又握紧了,他依旧看着陈正则,说:“什么事?”

    “我,我吧······”陈正则摆弄小勺的动作幅度加大,勺子不停碰到碟子,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吧嗒声。随后他忍不住把勺子又放回了碟子上,继续说:“我想和你说,我昨天晚上虽然喝醉了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男朋友可以吗?”

    陈正则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然后就想把放在座位边上的那束花拿出来,可谁知道花的包装纸因为陈正则开始时,不断起身看梁砚的动作夹在了座位和墙之间,结果整束花都拔不出来了。

    这可真是日了狗了!

    陈正则一直低着头没敢看梁砚的表情,但桌子下面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时间可能就过了半分钟,对面的梁砚没有出声,手里的花拿不出来,陈正则在心里都快把这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终于,在陈正则的动作幅度大到能挪动了巨大的座位之后,那束花被他|给|拔|出|来了。

    但是,包装碎了,花茎折了,叶子秃了,花瓣掉了,总之整束花不像个样子,像是从垃圾堆里拿出来的。

    陈正则:“······”日了狗了!

    可当陈正则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梁砚的时候,发现梁砚坐在对面,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好看得让他忍不住过去抱着他亲一口。

    陈正则不好意思地把那束花藏到了桌子下面,蚊子哼哼似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下次我会注意的。”

    他说完,顿了半天,又问:“那你同意了吗?”

    然后,他听到梁砚说:“陈正则,我同意了,早在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同意了。”

    卧槽!我是谁?我在哪?

    陈正则足足愣了一分钟,然后开始傻笑。其实在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种预感梁砚会答应自己,可是当亲耳听到他回答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成了傻子。

    这边陈正则在笑,对面梁砚也在笑。

    两个人对着笑了半天之后,陈正则终于回了神,然后心里又开始疯狂地刷屏——下一步该做什么?

    在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之后,陈正则可算是想出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他十分高兴地说:“那什么,咱俩去图书馆做高数题吧。”

    第49章第49章

    大二上学期对于421寝室来说是一个极具意义的一个学期,因为寝室里面四个人有三个人投靠了恋爱狗的阵营,只有肖钰自己还在单身狗的阵营里苦苦挨着。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可能是肖钰最真实的内心写照了。

    陈正则和梁砚谈恋爱这件事已经从两个人的寝室传到了两个人的院里,不过因为同性婚姻已经合法,加之学校里早就开始出现同性情侣的身影,他们两个并没有太过显眼。好朋友依旧是好朋友,周围大多数人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也有少数人明确地对他们两个表示了厌恶,比如梁砚的一个室友。

    事情发生在大二上学期的学期末,梁砚感冒了,发高烧。

    学期末正是每个人都忙到脚打后脑勺的时候,但梁砚不幸被流感病毒给光顾了,整个人蔫蔫的,去校医院挂了三天的点滴,但是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最后梁砚自己不愿意再去校医院,硬拉着陈正则回了寝室。

    自从认识梁砚以来,他从来没有生病过,这次这么严重,陈正则一直特别担心。但是梁砚不愿意去医院,他也不能硬逼着他去,只好听话地带人回去了。

    梁砚回到寝室之后就上床躺下了,陈正则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他床边,时不时地摸摸他的额头,怕他又烧起来。

    按理说学期末大家应该都去图书馆复习,但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梁砚的一个室友一直待在寝室里,吃饭都是订的外卖。

    寝室里有外人,加上梁砚不舒服,除了偶尔摸摸梁砚的额头之外,陈正则也没做什么亲密的动作。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梁砚体温又有些高了。陈正则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觉得不对劲,于是凑到他身边,有用自己额头贴着他试了一下,发现确实比刚才高。

    陈正则跪坐在床的里侧,把梁砚半抱起来,轻声说:“梁砚,起来,我们去医院,你又发烧了。”

    “不去,我睡一会儿就好了,不去医院。”梁砚大概是难受厉害了,感觉到陈正则抱着自己,把头埋在陈正则胸前,嘴上嘟嘟囔囔地说话,两只手紧紧地搂着陈正则的腰,不让他起身。

    陈正则第一次看见梁砚这么孩子气,看他这么难受,于是像哄小孩似的说:“乖,快起来,去医院再打一针,不然多难受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梁砚的那个室友说了一句:“真恶心。”

    这是陈正则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心里的火气呼地一下就冒起来了,但碍于梁砚生病,而且那还是梁砚的室友,于是忍着没有还嘴,而是继续哄梁砚起床。

    但是在陈正则又哄了梁砚一句之后,那个室友又一次,很大声地说:“恶心死了。”

    这次梁砚也听见了。

    陈正则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实际上脾气爆得很,做过很多次一言不合就干架的事。如今听这个人说了两回这样的话,立马就忍不了了,起身就